今夕何夕

2018 0305 吴邪生贺

致永远无邪的他和一群用命去交往的人

惊蛰,万象复苏,乍暖乍寒。

我阖眼窝在院儿里的藤椅中,脑子里想着还有多少没对完的账目、还有几个盘口要去察看、四月前要去再去看看秀秀。

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吴邪,电话。”

眼前人面容依旧,嗓音清冽。

“喂,小花,怎么了?”

不得不说,我是有些恐惧北京的号码了。即使是问心无愧,即使是逼不得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觉得自己可能是做错了。

就好比,你坚持一件事情很久,想要耗尽一切去做好,牺牲了自己在旁人眼中很重要的东西。于是,他们开始指责你,议论你。最开始你觉得诧异,不为所动,渐渐的就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就是这样,黑瞎子和王胖子达成一致非要这样安排,你觉得怎么样?”

显然,在我溜号的时候小花已经发表完了他的想法,但奈何我只听到了总结。

“呃……花啊,再说一遍呗。”

“嘿,我去!这天真怎么越活越傻了,脑子还跟不上了是咋?给我给我!”我听出胖子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一顿狠怼“我说天真啊,这花爷说的跟大姑娘绣花似的细致了,你怎么还没听懂?你家那口子跟你说啊?你别是和小哥回杭州过了个年都待傻了吧。”

我……

“你他娘的能不能喘口气,给我留个说话的空挡!”

“得得得,我不跟你废话,我和花爷还有瞎子现在就在机场附近了,你做好接驾的准备,我们过去给你过个生日。哎!不说了不说了,你和小哥就在家等着吧!”

我才想开口说话就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
理了理有些混乱的信息量,我大概只抓住一句。

你家那口子没跟你说啊

在转过身去找闷油瓶的身影,他已经盘腿坐在了床上透着窗子向外看我。

我去晃了晃门

很好

“闷油瓶,他娘的把门给小爷打开!”

我叫吴邪,家住杭州,我爷爷是长沙有名的土夫子。早些年我也随三叔闯过几个地方。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也才有了身边的这些人。

坐在我对面不断给小花倒酒的墨镜男子叫黑瞎子,至少我们都这样叫。我和他交际并不多,甚至不及他和王盟……

但他和小哥总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

挨着黑瞎子且一直在打他的人是小花,我挺想找个机会问问他到底有多少件粉色衬衫。早些年不在意这些,现在在意了却也不太敢问,毕竟真打起来我可能会吃亏。大概年龄大了,关注问题的侧重点也有些奇怪了吧。

坐在我右边一直在风卷残云的是胖子,他丫的一边吃个没完还百般嫌弃。不知道是谁说的“出去之后不减肥,就把姓倒过来。”

如果我姓王,我也天天用这个发誓。

在我左边坐着的是张起灵。但我更喜欢叫他小哥,他似乎更喜欢我叫他闷油瓶。

大概,这是专属他一个人的称呼吧。

这个受过太多风霜,淋过太多血雨的人却用他的骨肉温暖着渐渐麻木的我。

三年前,也是这些人,我们踏上长白去接他回家。长白的风雪美的有些憔悴,飘飘摇摇的飞着雪花。那天,有无数的人发消息告诉我,他们陪我一起接小哥,也有很多人和我道歉说不能陪我共长白风雪,接吾王起灵。

其实都没关系的

他在

我就是要去的

对于潘子,大约成了我心上的痛了。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不去主动提起。但我心里明白,即使大家都不去说什么,即使潘子自己都不在介怀,但我还是觉得,这一程又一程的患难,终究是我害死了他。

“吴邪哥哥”小花显然有些喝多了,不然他怎么也不会对一个已经四十一岁的男人叫出他十几岁时的称呼。“咱们大家干一个吧。”

黑瞎子随小花站起来

“好好好!”胖子连忙站起身举杯附和。

我悄声问闷油瓶他喝不喝,恰巧被胖子这不长眼的看到。

“哎呦,我说天真啊,大家虽然都是过命的交情了,但您老人家好歹也注意注意场合啊。”

“你个死胖子!我干什么了我!”

……

楼外楼内的灯笼还没有摘去,恍惚间觉得还是在过年中,随时可以从锅里端出一碗汤圆。

西湖的水面依旧平静

长白的风雪愈下愈大

雨村的细雨连绵不断

我时常怀念那些死里逃生的日子,又常常从梦中惊醒。

想着,身边的他们依旧还在,便可以继续安然睡去。

评论
热度(14)
 

© 这才叫文言🐯 | Powered by LOFTER